如何看书才能对自主招生写作文有帮助?
来源:网络 2011-09-29 10:39:06
傅小敏,今年考上复旦大学。她平时读书多,高一到高三,全国全省的作文竞赛大奖拿了不少。去年傅小敏写了篇文章参加上海复旦大学的博雅杯人文知识竞赛,从2000多名参赛者脱颖而出,后通过面试,享受复旦大学自主选拔录取政策。只要高考成绩达到省一本线就能被复旦大学录取。
傅小敏说,复旦大学“博雅杯”人文知识竞赛要求读一本书,然后阐发自己对这本书的独到理解。“我看史铁生的《病隙碎笔》超过四五遍,比较有感触。去年年底的一天下午,我写了这篇文章,算是一气呵成。书的内容很多,我找了“信仰”这个小切口切入,写完后给许涛老师看,他说不错。
“选史铁生的文章,是因为我觉得他真诚,他的文字质朴,不是不用修辞,而是很自然。他写文章看得出,是在病中和自我交流,向内心跋涉,不是为了迎合大众或某些社会化目的。”
傅小敏说书她看了很多。而且几乎每本书,都不会只看一遍。
高中阶段学业比较紧张,如何腾出看书时间?
傅小敏说,比如晚上我写作业烦了,想看看书,就从手边书架上拿一本下来,“可能我当时心里很烦,就拿了《病隙碎笔》,因为它一篇很短;我最近刚读完《百年孤独》,书就放在桌面上。下午写字帖累了,就拿过书来翻翻,虽然这本书很厚很长,但刚读完对内容还有印象,随便翻翻也能续得上。我想这样的随手翻翻,总是有益处的。
“我一直信奉‘不阅读无生命’,看书的目的不是功利的,但对写作文真的很有帮助。”
■链接
复旦大学“博雅杯”人文知识竞赛
复旦大学“博雅杯”人文知识竞赛,是学校自主招生平台之一,迄今举办过七届。凡是对人文学科感兴趣、并有人文特长的在校高三学生,只要看一本人文类书籍,写一篇评论文章,就可以报名参赛,篇幅在3000字左右。学校有推荐书目,但未做强制规定。文章通过后,进入面试,通过后评选出考生的获奖等级。
获奖者只要高考成绩达到所在省市一本线就能被复旦大学录取,但前提是要以复旦中国语言文学类、历史学、哲学类、博物馆学专业为第一专业志愿。
我们的信仰
----- 读《病隙碎笔》有感
傅小敏
深秋的午后,久未谋面的阳光倾泻下来,和煦而不溽热,楼下藏药店里溢出一股郁郁蒸蒸的药材味。窗台上新泡的一杯茉莉花茶,兀自舒展开放出来,窨香气味绕梁不止。我重新翻阅起身边的《病隙碎笔》,那些零散而深邃、貌似平常却凝练精深的词句摇撼着我的内心。
史铁生是一个著名作家,也是一个著名病人。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使得他的文字难以用“有思想”概括干净。我时常感到惊诧,这一汪钢铁熔铸成的文字,背后究竟是一座何等茂盛的思想花园啊,任凭篱墙外的我是如何跳跃张望,终究只能看见几株外露的玉枝琼花。于是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如同叔孙武叔一样浅薄。不过想来也是,我就凭这短短十余载的年生,怎能感受到他历经生死苦痛后的透彻呢。他的思想是对生命的本质孜孜不倦的探问与求索,浓缩成笔尖源源不竭的墨水,力透纸背。又像一把刀,刺进人的皮肤里,剥开血肉、剔除筋骨,直直地看进生命的内核,那些贪嗔痴,那些怒哀乐,皆昭然若揭,无处遁形。如同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授予史铁生年度杰出成就奖时的颁奖词一样,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
但是他的文字并不压抑晦涩,相反,他的用词大多是质朴无华且诚实亲切的,真正让我们感到压抑的,是在释卷之后长久的喟叹与自省。喟叹的是他对人与宇宙、尘世与超脱、性与爱、艺术与信仰、理想与现实等等命题的深刻挖掘,自省的是他从平常岁月里、那些被我们轻易就忽略掉的片段中体悟出的人性光亮。他的顿悟,他的箴言,恐怕是得道高僧都无言以对。
于是我由衷地生发了疑问:是什么让史铁生的文字如此透彻呢?
大多数人一定会回答,是病痛和苦难,就像“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这确实是一个具有信服力的观点,至少第一次读《病隙碎笔》时我是赞同它的。可是第三遍、第四遍乃至之后读此书时,我并不认同此观点,史铁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圣贤”,也并非“成大事者”,我以为病痛和苦难只是最浅层直观的诱因,而深在内里的动力即是信仰。
史铁生的文字里,处处闪现着信仰之光,然而他的信仰究竟是什么呢?是佛,是道,还是基督?我想都不尽然。“信仰”这个词汇,在当下很难找到合适的语境,因为我们的时代是一个信仰缺失的时代。
史铁生说:“以福乐相许,信仰难免混于俗行。”我们中的大多数人,皆是把信仰当做讨价还价式的祈求。就拿我的外婆来说吧,她是信佛的,每半年定要去一趟灵隐寺。我曾同她去过一次,只见她跪在金像前口中振振有词,大略是半年来家中的各种福祸,一边不断地跪拜,一边又要神灵许诺赐予福乐平安,满脸是虔诚与严谨的神情,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佛祖就会降罪下来似的。我见殿上其他善男信女莫不如此,施财烧香皆为了求一个功名利禄的回报。怪不得电影《一一》中,那个疲于俗世的中年母亲,即使是上山进寺吃斋念佛也最终怅惘而归,就因为佛门圣地也被商品社会的浮躁与功利侵扰,让她无处可逃。
当然,信仰并不局限于宗教领域,词典中对“信仰”一词的解释有这样一句话:“信仰是人对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选择和持有。”那么回望历史,我不由得想起“文革”年代,那个狂热的、喧闹的、深重的遥远年代。历史书上轻描淡写,只陈述一些政治性事件,而对于彼时庞大背景下人们的生存状态并不做评论。后来我从电影《霸王别姬》中窥见一些端倪,“文革”的十年对于片中两位京剧表演艺术家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同样,那十年对许多文人学者也是毁灭性的,电影为我们特写了那些与潮流步调不一的人的无奈,可是他们不可能也无力对抗整个时代,他们形单影只,他们的毁灭是一种必然。那么主流思想的“一边倒”源于何处?我想源于人们疯狂的信仰。他们的信仰与其说是对领导者个人的神化崇拜,倒不如说是在那个政治高于一切的时代中,一种对政治权威的臣服,一种被奴化了的顺从。试想一下——走在大街上每一面墙上都刷着鲜红的标语,每一只收音机里都播放昂扬的宣言,每一个人都身着同样的衣装用同样的句式说话,每一座城镇的广场上都在上演“大快人心”的戏码——这一切仿佛在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洪流中的人们,无论从事什么行业无论曾经与谁至交,只要政治权威一声令下,都可以理所当然地同大众认定的“敌人”作斗争。这简直是一种大无畏,就像现今在一些中东、非洲和南美国家中也有类似的现象,叫人感到惊恐与震撼。不得不说信仰的力量足以塑造一个人,也令人不得不相信大抵信仰是可以凌驾于生命之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