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往事 复兴中学的传奇女生

 

　　复兴中学的传奇女生

 

　　我高考的时候考场分在山阴路的复兴中学旧址，是那种很有历史的学校——“有历史”的意思是，房子差不多都是解放前建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操场小到做广播操都要分批的地步。当然教室也小得要命，课桌椅比我们用惯的正常尺寸要小一号，排得极密，饶是如此，四排课桌椅一排，就只能在一二和三四排之间各留出一条只能堪堪容一人通过的过道了。

 

　　在这样一个迷你教室中考试，考生与考生离得格外地近，老实讲，说是一人占两个位子，但其实考生与考生之间比平时测验时互相的距离还近。坐在我右手边的是一个满脸病容的女生，生得极漂亮，穿一身曲线毕露的白色半透明的连衫裙，真的是半透明的，连淡兰色的内衣都可以看得见——我猜一边考试一边向她那边偷瞄的男生不止我一个。结果那次高考成了我人生中承受心理压力最大的一场考试，因为我发觉，美女做题做得极快，我第一面还没做完，她已经翻篇了，我第一张卷子刚完成，她已经做完了——好歹我也是市重点中学成绩能排到前三分之一的，水准绝不能算差——可想而知她的速度有多快了。

 

　　她做完之后，把卷子一推，笔一丢，也不再检查，竟然从笔袋中摸出一支体温计，量了下体温——貌似是不大好的样子。接着她解下缠在手腕上的小毛巾，打开每人发一瓶的矿泉水，倒在上面浸湿了，盖在额头上，然后靠在凳子上闭上眼睛休息——就那么一直睡到交卷散场，我想她真的是睡着了。

 

　　后面两场考试，情况也差不多——除了美女第二天另换了一套紧身T恤衫与牛仔短裤之外。最后一场，应该是考化学，结果她干脆就没有出现。那场考试结束以后，我们十几个外校的考生围住两个复兴考生，听那个女孩的传奇——据说高三时发的那些习题集，凡是不带答案的，都是她先做完提供答案给老师，因为她做题比老师还快，做完一本书连一星期都要不了。其实她早早就已经拿到复旦优先录取的名额，高考只要考到本科分数线就可以进复旦，专业任选——虽说那年上海的本科分数线只有390分出头，但是最后一门干脆缺考，那是何等强大的自信啊……